镇雄的崇山峻岭、沟口垄边道旁,甚至喀斯特石狭、石缝、石岗,在春风送暖的季节,总有杜鹃花开放,王维诗云:“万壑树参天,千山响杜鹃。”仿佛就是说被杜鹃花潮蔟拥的镇雄山水。
“千山响杜鹃”之“响”,除了杜鹃花如万万枝多彩的唢呐,吹奏出山峦遮不了的天籁之音,还含有响彻入云的杜鹃鸟的鸣叫声。杜鹃鸟和杜鹃花,天上人间,相互呼应。
传说中,杜鹃鸟是望帝杜宇的精魂,杜鹃花却是杜鹃鸟啼落的一滴滴血。杜宇是勤政爱民、心有大悲悯的君王,杜鹃是奖勤罚懒、悉察农事的鸟,它们从田畴上飞过,警告掷到鼾睡者的床边:“阿公阿婆,割麦锄禾。”人伴在杜鹃花旁边的劳动,许多手,围拢地球,许多手,捧起祥和和幸福。
云南有近三百种杜鹃花,是中国杜鹃花的分布中心,镇雄杜鹃花品种也颇可观。镇雄杜鹃花多为高一、二米的灌木和小乔木,花成顶生伞形花序,由数朵钟状或漏斗状的花朵组成,宛如一个饱满的绣球。
镇雄杜鹃花的体态风姿也是多种多样:有的枝叶扶疏,有的千枝百干,有的郁郁葱葱,俊秀挺拔,有的曲若虬龙,苍劲古雅。其花色更是五光十色,多姿多彩。或殷红似火,或色白如雪,或带斑带点,或带条带块,粉红的、洋红的、橙黄色的、淡紫色的,互色互粉、千变万化,无奇不有。有的浓妆艳服,有的淡著缟素,有的丹唇皓齿,有的芬芳沁人,各具风姿,仪态万方。《长物志》一言以总结:“花极烂漫。”美,可以随心所欲地修润。
除了春天,在夏天,杜鹃花也瞳目生辉,成为镇雄山原上的灯塔,成为留驻者生活的装缀,成为远行者化不开的乡愁。“绿水青山,就是金山银山。”渐次明澈的生态,伴有更舒放的生活。
李东旭 摄
镇雄花朗中心小学校园内,曾经有两棵千年红豆杉比肩而立,据说它俩还真是一对恩爱夫妻。修炼成了树精,便常常化为人形,出双入对,做些惩恶扬善、造富一方的事,被人们尊称为“树公公”“树婆婆”。心存歹念的恶煞神便引来雷鸣闪电,欲将“树公公”“树婆婆”置于死地,“树公公”见状,将“树婆婆”护在怀里,“树公公”倒下了,“树婆婆”年年用一万颗挂果,倾诉对“树公公”的相思。
在镇雄的青山绿水间,存活着一定数量因罕见而在世界视野弥足珍贵,被称为“植物大熊猫”的红豆杉。资料显示:它们是横越二百五十万年的冰河纪走来的物种,已列入世界自然保护联盟(IUCN)《濒危物种红色名录》。同它们一同跨过蛮荒走到我们眼前的,还有珙桐、水青、银杏,像高蹈岁月的隐贤,酝成了乌蒙山麓、赤水河畔这方山川的厚重。
在种属上,红豆杉有常绿乔木,也有常绿灌木。乔木挺拔正气,浓阴匝地,树干坚硬似铁,皱裂的树皮写真岁月沧桑,旁边露出虬枝似龙鳞,其叶如黛眉,其果如玛瑙,在叶脉间跳跃。灌木似柔实刚,风涛弹拨似铮铮琴弦,无声而有声。其叶如黛眉,其果如玛瑙,在叶脉间跳跃。
红豆杉多匿身于人迹罕见地带,还基本无纯林存在,偶见三两棵长在一起,更多的独立于多姿多态的草木中,和而不同,虽一块细数春花秋月,却作自己的锦绣文章。
如果邻近人居、大道,红豆杉必为高大乔木,端直伟岸,令人瞩目,“几树繁红映碧湾”。细细分辨,却是郁青的眉叶中,小如指尖的挂果织成满眼霞,类同佛珠一样的果,类同小小灯笼一样的果。可以推测,相较红豆杉,人是后来者。旁着红豆杉居住,类同佛珠的果、类同小小灯笼的果,会点起他们小小的欣喜,在心里长出大大的希望。
李东旭 摄
来源:镇雄文联(摄影:李东旭)
编辑:史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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